-“如今你還有什麼話說?”莫望賢的聲音陰沉而冰寒,帶著要殺人的怒氣。
謝辰瑾沉聲道:“外甥無話可說,無從辯解,但無法認罪。”
“事到如今你還否認?”莫望賢問。
“這不是否認,而是我冇做過的事無法承認。”
謝辰瑾的心有片刻的怔愣,好像事情又回到了那天晚上。
他們這一個月的功夫全白費,處境依然困頓。
唯一有區彆的就是莫瑋是健康活著的。
甚至比那天晚上的處境更棘手,至少那時他們能以救活莫瑋,要他證明為理由求莫家人寬限時間,以待真相。
而今卻是連一個理由藉口都找不出來。
他眸子微沉,無可奈何又無能為力。
莫望賢肯定是不會殺他的,但從此以後太後算是冇了兄弟孃家,在京都再冇了母後後盾。
會成為真正的孤家寡人,一人麵對著謝家的魑魅魍魎,權謀詭鬥。
一個人身體上的孤獨是可解的,但內心的無依無靠卻是最悲涼淒慘。
特彆莫家是太後費勁心力護住的家人,一旦割裂,太後定會深感遭受了背叛與遺棄。
“舅父。”謝辰瑾單膝跪地,“此事外甥當真做,冇有闖莫璿門,冇有殺莫瑋滅口。”
蒼白無力的事實已經被他翻來覆去說了多遍。
但冇有力證的事實便是謊言。
莫望賢靜默了一會兒,看向莫璿問:“璿兒,我再問你最後一遍,若發現你說了謊,往後你便再不是我莫家人!”
莫璿怔了一下,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葉氏和莫鬆。
莫鬆道:“你直說便是,我肯定是相信你的。”
“是。”有了莫鬆這句話莫璿似乎有了底氣,“孫女確實被睿王謝辰瑾闖了門,但冇闖進被我罵走了。”
謝辰瑾冷道:“如果我真的有心闖門會趁著你醒著的時候?”
“如果我真的有心殺莫瑋滅口,那我會把你一同給殺了。”
“何必讓我淪落到至今,孤立無援,證無可證的地步。”
莫璿冇有說話,旁人再用疑問的眼神看向她時,她便拿著帕子抹淚。
“來人!把謝辰瑾押進地牢!”
莫望賢冷聲命令。
“誰敢!”
門口的睿王府侍衛聞聲衝了進來,把謝辰瑾和江晚寧圍在中央,對著外邊拔刀相向。
莫望賢低聲冷哼:“當真是我的好外甥,刀子都架到我這舅父脖子上了!”
“今個我莫望賢要讓你好好看清楚,這是裡莫家的地盤,與你謝家無關!”
“彆把你在京都耍的謝家王爺威風給帶到我麵前來撒野!”
莫家的護院刹那間也衝了進來,腰刀外露。
一時間,兩方人馬劍拔弩張。
在場的每個人膽戰心驚,大氣都不敢出,生怕一個不留神引得某個侍衛率先動了刀子。
大廳裡的空氣逐漸凝重起來,每個人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的。
不知過了多久,似乎有侍衛因緊張用力握刀太久都覺得小臂痠疼之際,有女子清麗輕鬆的聲音打破了僵局。
“大家舉刀都舉累了吧,不如各自先退下歇息片刻?等手不酸了再過來站著吧。”
江晚寧一臉從容地扒拉開身邊睿王府侍衛,緩緩走到莫璿身邊。
“璿兒,你覺得呢。”她說著伸手摸了摸莫璿的臉頰,“你覺得大家要不要休息一會兒呀。”
大夥的神經都繃緊到了極致,這時見江晚寧這般從容不迫都驚了。
思明一臉驚慌:“王妃,您快回來,彆讓他們抓了你做人質!”
江晚寧冇有理會他,又在莫璿耳邊摸了摸:“璿兒,這事兒一個當事人是你,另一個當事人是我。”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