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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子們拿了消毒水瞅瞅江晚寧和碧葉碧枝的動作,照葫蘆畫瓢的給自己清理傷口。
很快一個屋子五六十號人身上的傷全部都被清理完畢。
他們身上本就是些小傷,所以才能跑得快跑到守城軍這裡來。
“大妹子這藥好聞的很,不像之前醫館敷的藥都是苦臭苦臭的。
”有人誇讚。
江晚寧瞅著被收拾妥當的一屋子人心裡稍微好過了點,這樣也算是幫忙了吧。
這種時刻,她最怕無能為力,心有餘而力不足。
就在這時屋外響起了雞鳴聲,有活著的公雞雄赳赳氣昂昂地站在廢墟之端,伸長脖子喊出了破曉的第一聲。
屋裡的人齊刷刷地將視線望向外邊。
屋外似乎很靜,那些打鬥聲廝殺聲好像在他們沉心為自己清理傷口時消失了。
“外邊……冇有打仗了嗎。
”有人小聲的問。
“那些歹人都被守城軍抓住了嗎。
”
江晚寧不得而知。
屋子裡靜了下來,冇人給出答案,但又冇有人敢跨出屋子去看去問。
他們生怕打開這扇房門屋外是一副更加慘烈的場景。
“吱呀——”
有人開門唬了大家一跳。
思明探進來個腦袋報喜:“外邊的人該抓的都被抓了,大家安全了。
”
“亂軍今日應該不會再作亂了。
”
屋子裡冇有思明預想的歡呼,而是靜了片刻,隨後有人問:“當真?!”
思明:“真的,騙你們作甚?你們都可以回家了。
”
“守城軍夜裡把歹人都給抓住了,咱們都安全了。
”他再度重複。
這下屋裡的百姓們纔算是有膽子往外走了幾步,去看外邊的情況。
外邊果真冇了亂軍,但到處一片狼藉,道路兩邊全是被燒燬的房屋。
路上滿是被砍傷砍死的百姓和被火燒死的百姓,那場麵比江俏俏在京都經曆的慘烈百倍。
她走在地上乾涸的血跡上,腿都在打顫。
江晚寧看著滿目瘡痍的曲州心下一陣悲涼。
曲州並不小,它地處大涼的西境往下接壤西越,算是大涼西部的貿易大城,平時是算得上繁華熱鬨的。
她剛過來這裡的時候還很是感歎了一番,覺得這裡結合了西越與大涼的兩種風土人情很有特色。
而今這座城在經曆了昨夜的噩夢後,除了黑色便是哭聲。
每一寸土地都被燒焦,每一處都有百姓遇害的屍體,與他身邊圍著哭的家人。
守城軍軍營幾排袖上幫著黃巾的人並排躺在地上,那些人看上去都孔武有力,像是軍中之人,但他們此時都死了。
江晚寧問:“這些都是昨夜裡殺戮百姓的亂軍?”
“是。
”思明道,“王爺帶著守城軍圍剿了他們,本想留活口追問廢齊王下落的,可他們都在同一時間咬破牙槽裡的毒藥自儘了。
”
“不過王妃請放心,城裡所有的亂軍都在這裡,絕不會再出現昨夜那般規模的燒殺了。
”江晚寧猶不放心:“會有殘黨餘孽嗎,彆躲在哪裡冇有被找到就不好了。
”
“不會……”
祝言從旁邊閃出打斷思明的話:“王妃考慮的是,屬下會帶著人全城細細搜查一遍的。
”
“現下王妃還是先跟著我們一起去準備的安全屋罷。
”
祝言在前麵帶著他們走,回頭間他指著隊伍最後的人問:“這是誰家的孩子,怎麼忘這兒了。
”
江晚寧扭頭,小眉正跟在他們身後走著。
之前屋子裡的其他人都是有家有口的,唯獨她一人冇了爹孃親人,又被鄰居落下,便一直跟著江晚寧他們身後。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