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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後年紀是大了,但腦子不糊塗。
用皇後的話以彼之道還施彼身,把皇後給氣的半死的功力還是有的。
老太後癟癟嘴,很委屈可憐的樣子,對著文太醫道:“文太醫誒,你不會紮死哀家吧。”
她說完又無奈搖頭:“誒,算了算了,哀家老了即便被紮死了彆人也不會覺得奇怪,隻會以為哀家是老死的。”
“皇後你就讓人紮吧,哀家這就躺著準備慢點死,好成全你。”
太後說著徑直往後一仰躺下軟榻上,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,臨閉眼之前還不忘給身邊的老嬤嬤交待後事:
“芹嬤嬤,等皇上治好病醒了你就給皇上說,皇後是為了證實皇家血脈純正纔對哀家下手的,哀家不怪她。”
“一定要傳達清楚,讓皇上不要怪罪皇後,不然哀家死不會瞑目的。”
芹嬤嬤無比配合:“是,老奴這就把太後您說的話記下來,到時候給皇上念。”
“太後您放心,等老奴傳達完成會自行了斷,跟著您一起去給您作伴的。”
皇後一愣,這是什麼大帽子,弄得她真的是過來殺太後一樣。
“太後,您這是什麼意思,本宮又不會對你怎樣,你怎麼連這後續事都給交代了?!”
“你想讓皇上讓外人怎麼看待本宮?!”
太後閉著眼嘟囔:“你覺得睿王妃可能會手抖殺了皇帝,那哀家也覺得這位老太醫會手抖紮死哀家嘛。”
“畢竟他看起來有點年齡了,手抖的可能性比睿王妃高多了。”
皇後哽住,這個老太婆給她找事兒來了。
“這位文太醫是太醫院裡的老太醫,手法又是祖傳,不會紮傷更不會紮死你的。”
她加重語氣道,“太後若不相信可以調太醫院裡的名冊來細查。”
“那行,芹嬤嬤你去太醫院拿名冊過來。”太後一個骨碌從軟榻上坐了起來,笑著道,“皇後你早說可以驗人啊。”
“不然哀家心裡可擔心了,還以為你隨便拉個人過來取哀家的老命呢。”
皇後瞪著眼,極其無語:“太後您可真會想!”
“冇辦法,老糊塗了就容易胡思亂想,皇後你多擔待。”太後一句話給堵回去又噎的皇後臉漲紅。
很快芹嬤嬤帶著名冊過來了,順便還帶了幾個太醫過來讓他們去辨認文太醫。
“你們瞧瞧,這是太醫院裡的人不。”芹嬤嬤問。
幾個太醫點頭,神情微怪異道:“是太醫院的人。”
芹嬤嬤冇有在意這幾個太醫的神色,問完這句話便把幾位太醫給打發了。
而後將名冊打開翻到文太醫的名字那裡指給太後看。
太後這才滿意地點點頭:“這下哀家就放心了,不擔心文太醫室假冒的了。”
她把袖子往上一擼,“來罷,文太醫你儘管紮,一根針哀家還是受得住。”
現在她也不說什麼會被紮死的話,似乎當真接受了皇後的安排。
等文太醫拿著銀針包靠近太後時,太後像是閒聊般隨口問:“文太醫,你今個跟皇後過來一趟,收了多少銀子?”
文太醫道:“老臣在太醫院當值是由朝廷發俸祿的,不會額外收旁人的錢。”
“哦,那如此說來文太醫還挺正義。”太後嘴裡說著眼睛看向皇後道,“人家太醫的職責都是給宮裡的貴人把平安脈開藥方。”
“文太醫倒好,直接幫皇家肅清血脈,真是相當正義了。”
“就是哀家入宮多年竟不知太醫院裡的太醫還有這項職責。”
文太醫義正言辭:“食人之祿儘人之事,既然是皇上是朝廷給老臣發俸祿,老臣幫皇上分辨親兄弟也應該。”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