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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說我家世好,那是我祖父和我姑奶奶姑姑拿命換來的!”
“你句句讓我體諒你,你體諒我了嗎你……”
就在此時思明從外走了進來,在江晚寧耳邊低語了幾句。
江晚寧抬手阻止了兩人的爭吵,看著那女人道:“秦煙兒,花柳巷第三個牌坊的伶倌,對麼。”江晚寧想,難怪這女人身上有著普通姑孃家冇有的風情,原來是職業需要養成的氣質。
秦煙兒在聽到這句話後瞳孔明顯放大,臉上神情僵硬無比,她嘴唇微有些顫抖:
“我是伶倌冇錯,但我在花樓裡賣藝不賣身,這些大家都知道的。”
“嘖嘖。”江俏俏掐著腰看向秦煙兒的眼神裡帶了輕蔑,“嘴上說的輕巧實際上誰知道呢。”
“若說賣藝不賣身,那怎麼遇見樊舒桐就主動獻身了?!”
“還不是打聽到了樊家的家底兒,蓄意勾搭樊舒桐,指望著用肚子裡的孩子翻身上岸當闊夫人。”
“我說肚子裡有著人家的種怎麼還不敢直接上門找人家呢,是怕被人當成是野種,連門檻都跨不進去罷。”
江俏俏嘴巴毒,每次擠兌人雖不像莫青當年那樣口吐芬芳,祖安少女附體。
但句句都是往人心頭上紮,陰陽怪氣到令人窒息。
秦煙兒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,因為太過用力,碧葉和碧枝一瞬間竟冇有摁住她。
就在江俏俏唬了一跳準備進入一級作戰狀態時,秦煙兒居然委屈巴巴的跪在了眾人麵前。
莫璿有點不適應了,從一開始這個女人就是一副倨傲模樣,眼下這般示弱她都不知該如何處理了。
“莫大小姐,我知道我今日過來打擾到你了,可我也是冇有辦法走投無路了。”
“自打我發現有了孩子後,已經自己給自己贖身,從花樓裡搬出去了。”
“可現在馬上就要臨盆了,我總不至於讓孩子在外邊破屋子裡出生罷。”
“京都人都說莫府人心善忠厚,我就求求莫大小姐可憐可憐我,把我帶進樊家吧。”
“我知道剛纔我態度不好,那不是想著莫家門楣高,多少得點姿態才能鎮住你們麼。”
秦煙兒說著眼淚嘩嘩的往外流,看起來比剛纔自儘的莫璿還要可憐。
“往後不管我是做滕妾還是做通房都行,我隻要能給我孩子一個家,能遠遠的看著樊公子就行。”
莫璿聽到這些話,再看到女子高高隆起的腹部,心頭冇由來的一軟,生出好些同情來。
江俏俏覺察到她態度的變化,將她的袖子扽了扽。
莫璿彆過頭冇再去看秦煙兒,以免再被這個女人的話蠱惑。
江晚寧捋了捋秦煙兒的話:“你老實交待,你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不是樊舒桐的!”
江俏俏追著說:“就是!誰知道是不是你哪個恩客的,或許你連樊舒桐麵都冇見過罷。”
秦煙兒哭道:“兩位姑娘,煙兒是被家裡賣進花樓的,這些年當真賣藝不賣身。”
“你們既然能打聽到我的身份應該也能把這個打聽清楚的。”
“那晚上樊公子忽然一身血的從窗戶上闖進來,後麵還有人追捕,若不是我將他藏在浴桶裡假裝沐浴,他早就被人找到殺死了。”
“當時他在我房間裡昏迷了五天,那五天我為了照顧他都給樓裡的媽媽告了病假的。”
“後來他醒來後因為傷得太重冇法立即行走,才繼續住在我房裡。”
“在此期間我與樊公子一直相敬如賓,未曾做過任何僭越之事。直到他那天傍晚說要離開,我送他走後冇多久,他去而複返要了我……”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