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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樣似乎多少能讓人有點安慰。
謝辰瑾閉眼靠著車壁啞然失笑,笑到最後他眼中帶了淚,而後掀起車簾朝遠處那一片冰天雪地的雪境看去。
因為他,她連命都不要了嗎。
如果是他被抓了,以他的身份不窟一定不會放過他的;而隻有她被抓了,不窟纔會留下她的一條命,把她當成人質來吸引自己過去營救。
雪境越來越遠,謝辰瑾無力放下車簾。
他恨自己的無能恨自己大意之下中了毒。
思明見他這般頹然挫敗的模樣,低聲道:“王爺,王妃足智多謀,一定能保全自身拖到我們去救她的。”
“雖說您身體裡的毒隻解了一半,但王妃留下的還有血清,短期內您不會複發的。”
“我們一定要振作起來,回去重新梳理一切帶著人把她救回來!”
道理是這樣的道理,說出來誰都懂。
但真要做起來卻是那樣的難。
在異國他境的是他的女人,他孩子的親孃,他怎能淡定自然?!
心無所掛纔會所向披靡,百戰百勝;心有軟肋總是會束手束腳,特彆是當這軟肋還被人拿捏時他更不敢隨心所欲。
可如今除了強迫自己振作起來外他彆無選擇。
謝辰瑾看了一眼馬車旁放著的小籃子,裡麵放在一堆血清,那是江晚寧定期給自己解毒用的。
“把這裡麵的東西全都給本王打上。”他吩咐。
身體狀況不行就什麼都做不了。
若想救她,首先得把自己的身體給恢複了。
既然那枚半真不假的解藥給自己解了一半的毒,剩餘的就要靠這血清了。
隔三差五的分開注射也是注射,不如一起全弄上。
思明和十七愣住了,兩人麵麵相覷:“這能全注射進去麼。”
“王妃不是說每次隻能用三支麼,這裡是半個月的量,不能一下子全用了罷。”
謝辰瑾板起臉:“怎麼?本王說的話你們愣是一點兒都不聽了?”
“我都冇有說要掉頭回去,這也不行?!”
思明聽不得他用這種語氣說這樣頹廢的話,繳械投降:“聽的!”
“王爺的話屬下一定照辦!”
他把那一小籃子血清拿了過來。
謝辰瑾像是不知道疼痛一般,拿起血清一支接一支的打,直到籃子裡全空了他才丟掉手裡的最後一支針劑歪倒在地。
思明大駭:“天啊,現在該怎麼辦?”
“之前王爺出現過這種情況麼,應該冇有罷,怎麼辦怎麼辦。”
江晚寧不在他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,一會兒把謝辰瑾扶起來探額頭一會兒又探鼻息。
生怕他彆突然間死了。
不知過了多久,就在思明和十七真的準備調轉馬車去找他家王妃救命時,謝辰瑾緩緩睜開了眼睛。
“王爺,你醒了?你嚇死我了。”思明一把抱住他哭個不停。
謝辰瑾萬分嫌棄:“離本王遠些。”
十七見他說話聲音中氣十足把思明拉開了些道:“王爺瞧著好些了。”
“不過每次王爺注射了血清後臉色都好,希望這一次注射的多就能堅持的久一些。”
謝辰瑾沉著臉,他也希望能堅持的久一些,能堅持到他能帶兵把晚寧給搶回來。
否則他就是拿自己的命去換她回來也行!
犬戎王帳小鎮內,不窟看著麵前的江晚寧和江俏俏。
“玉夫人,你現在若迷途知返本王上會原諒你重新給你寵愛的。”
江俏俏彆過臉:“滾!”
“事已至此還有什麼可掙紮的呢。”不窟道,“你我本就有夫妻之實,何必在現在假清高。”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