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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玉夫人什麼時候走的?”
“回王上,天未亮就走了。”門口侍衛回答。
“她可有留下什麼話?”
“並無。”
不窟閉上眼,這般急不可待這般狠心!
他坐在位置上冷笑起來,原本就是他設計留下她的。
眼下她走了也好,他們就此斷乾淨,他也可以安心攻打大涼!
可是即便他這般安撫自己想了許久,還是心如刀割,悲傷不已。
“誒!”
不窟走到床邊,以手擂床,手掌被一物硌得生疼。
這是……
他掀開被單,裡麵是一根短笛。
不窟心神一動拿起短笛吹了起來。
他與江俏俏一樣,冇有學過音律,吹起來斷斷續續。
一曲罷了,他拿著短笛走出帳篷。
就在他走出帳篷的瞬間似乎又有笛聲響起……
這笛聲像是對他此前笛聲的迴應,同樣斷斷續續不成曲調。
聲音來源似乎很近又似乎很遠。
不窟屏氣凝神循著笛聲的方向在帳篷附近左轉右轉,四處尋找。
就在他感覺馬上就要找到吹笛人時,笛聲戛然而止。
不窟拿起手中短笛,再度吹起來。
可這次他吹了許久都不見再有笛聲應和。
王帳小鎮進出口附近的一頂小帳篷裡,江俏俏手裡捏著短笛看著麵前的青燕,忍不住啐罵:
“你是不是傻,夜裡都告訴你我會出來了,怎的聽到笛聲了還要迴應?!”
“你是害怕不窟找不到這裡?!”
“剛纔那笛聲不是你吹的?”青燕難以置信的看著麵前人:“你已經跑出來了?”
江俏俏哼哼:“你說呢!外頭現在還響著笛聲呢,肯定不是我吹的啊。”
青燕道:“你瞧這時辰,距離咱兩夜裡用笛聲通暗號已經過去四個時辰了。”
“我在這裡枯等這麼久都未見到你人,肯定擔心得很,以為你彆是又被關起來,或者心軟留下。”
“適才聽到笛聲纔會迴應的嘛。”
江俏俏麵露赧色:“走得急,忘記帶短笛了。”
得!說到底還是自己理虧。
青燕收拾著東西,“你把蠱蟲帶著的吧,我們快些走吧。”
江俏俏掏出一個小瓶子,裡麵裝著那隻應該在玉盅裡的蠱蟲。
“不窟冇讓我帶,我偷偷用彆的蟲子換了一下裝在玉盅裡留在那了。”
“咱們得快些走,晚點他發現那蟲子不吃東西肯定會起疑的。”
普通蟲子不會飲血。
且她手裡這隻真的蠱蟲也是需要用牛血供養的,斷食一整天這蟲子就蔫吧得不行,兩天就能奄奄一息。
要是三天不飲牛血,它離一命嗚呼不遠了。
青燕聽到她的話,把蟲子盯了好半天,嘖嘖稱奇:“真是夠精貴的,比咱兩吃的都好。”
她拍拍行囊,“我倆回去的乾糧就這些餅了。”
江俏俏把瓶子放在袖中放好,“這是我大姐姐的命,路上哪怕我自己不吃,也要供上它的。”
兩人出門坐上青燕準備的馬上,拿著假的通行腰牌順利出了小鎮。
江俏俏一邊仔細觀察著周圍情景,一邊道:“青燕,你不是西越太子妃麼。”
“怎的精通這些旁門彆道,此前的易容術我瞧你也做得很好,這腰牌做得也讓尋常人瞧不出。”
青燕輕挑眉甚是傲嬌一笑:“你當我是怎麼當上西越太子妃的。”
“你是怎麼當上的?”江俏俏聽她話裡有話來了興趣。
青燕側頭看她,自覺有些失言,遂錯開話題:“剛纔在帳篷裡光線昏暗冇曾發覺,你這臉色怎麼白得跟孝衣一樣?”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