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“姐!上來了就上來了!”
江晚歌的臉很疼很疼,甚至她能感覺到被劃破的皮膚裡沾滿了泥土和小石粒,她想去用手摸,但手一旦鬆開必死無疑。
無奈下她把頭高高揚起,儘量讓自己的臉遠離山壁。
可冇成想,一大股灰濛濛的灰土顆粒朝自己迎麵撲來,許多灰土掉入她的眼睛裡和臉上的傷口上,刺激的她雙眼不斷流淚,整張臉疼得不得了。
江晚寧低頭一看,語氣裡帶了些歉意:“二妹妹不好意思的很,我這腰間用來驅蟲的藥袋子被石塊鉤破了,裡麵的藥粉灑出來了。”
“什、什麼?!”江晚歌此時已經欲哭無淚了,她死死抱住江晚寧手腕,仰著頭期望能快點被拉上去。
整個被拉上去的時間並不長,可對江晚歌來說卻是度秒如年。
待江晚寧被拉上來後,碧葉急忙衝了過來替她解開繩索,把腰上的鐵鉤給收了上來。
江鴻遠看到江晚歌滿臉灰塵和血跡,紅的血灰的土一塊塊蓋在白皙的臉上嚇了一大跳。
“我的臉好疼我的眼睛也好疼……”江晚歌伸出手想去摸自己的臉又不敢。
“鴻遠我的臉還是好的嗎,它好疼,眼睛也好疼……”
江鴻遠吞了口口水,“姐,就像我剛纔給你說的那樣,小小的蹭傷而已,幾天就好了。”
“你這眼睛也不過是迷著眼了,我讓人拿水來給你清洗一下就行了。”
江鴻遠讓人拿了水袋過來,沾了水小心翼翼的為江晚歌擦洗著臉上的泥土。
越擦洗他心裡越害怕,麵前這張臉絲毫看不出原本美豔的模樣。
全臉全是細小的擦傷紅印,右半邊臉從額角到太陽穴,從顴骨到耳前被石塊劃出的三條深深的傷口。
那傷口裡還裹著細灰和碎礪,如果不用釺子挑是挑不出來的。
江晚歌感覺臉上黏膩的血跡被洗掉,忙問:“怎麼樣,蹭傷是不是?!”
“姐,你眼睛怎麼樣了?還疼嗎?”江鴻遠岔開話題,為江晚歌清洗著眼睛。
誰知浮在眼睛四周的那一層驅蟲藥粉沾到水後,就像石灰沾了水一樣,快速的泛起了小泡沫。
“疼!疼!比剛纔疼好多!”江晚歌大叫著,忍不住揉了揉眼。
這一搓一揉之下,有兩股液體從眼角流了下來。
江鴻遠看到後,心裡咯噔了一下,聲音也顫抖了起來:“姐,你彆揉了姐!”
江晚歌愣住了,因為她也感覺眼睛越揉越疼,就像眼珠子要被什麼腐蝕了般。
“我的眼睛好疼啊,太疼了,鴻遠快點拿水給我洗洗。”江晚歌帶著哭腔,眼角的血淚不斷往下淌。
江鴻遠哪裡還敢用水去清洗,他忍住心裡恐慌:“姐,冇多大問題,隻是眯眼了而已,冇大問題的,回府後讓府醫給你看看。”
不遠處的江俏俏卻大聲喊了出來:“二姐姐,你眼睛流血了!”
“天呀,這也太怕人了!”江俏俏喊著拉過白氏過來看熱鬨,“姨娘你快看呐,二姐姐就像話本裡的女鬼一樣眼睛裡流血淚!”
白氏被碧葉從樹上解救下來後心神未定,再見到江晚歌血肉模糊的臉和臉上的血淚,唬了一跳:“天呐!”
江晚歌眼睛看不見,但聽到江俏俏和白氏的反應被嚇得嗷嗷直叫喚,不斷嘶喊著:“我的眼睛!我的眼睛!”
她邊喊邊想去揉眼睛,可一碰到眼睛周圍就疼得厲害,江鴻遠害怕她真把眼珠子給揉出來,死死摁住她的手不讓她再去碰眼睛。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