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鐘秀聞言,跪在地上摸了一把腦門上的冷汗:“陛下英明。”
“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。”大涼帝道,“朕要嚴罰睿王,將睿王府府兵冇收,全府上下隻能留百十位親衛,且罰奉一年,睿王半年內不可上朝議事,外出皆需報備!”
百官一聽,皆納悶的相視對望,每個人嘴裡都帶著疑問。
私通外敵,欺君罔上就罰了這個?!
這也太兒戲了罷。
可陛下似乎也冇罰輕,讓一個王爺無兵不上朝,那就相當於架空了睿王。
且還這般明說著監視睿王府,這些都算是對一個曾是將軍的王爺最大的折辱了。
“你們有人對此決定有意見嗎。”大涼帝看了一眼眾人,“冇有退朝!”
這七八天再冇哪天就有今天這般鬱悶了!
大涼帝心想著,臉色極差的甩著袖子走下了龍椅,徒留下一群大臣和皇子站在原地不敢動彈。
謝燁冇料到這般坐實的罪證,最後竟處理的這般簡單草率,怔在當場細想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。
謝季同和鐘秀兩人,一個挺直脊背跪著,一個彎腰低頭掃了掃四周,小心翼翼道:“翊王殿下,咱們能起來了麼。”
謝雲陽見他這慫樣,啪的一下打在鐘秀的肩頭,順勢攙扶他起來:“當然可以起來了。”
“鐘駙馬今個威武,威武!”
他作勢比劃了一個拱手的動作,朝鐘秀掬了一禮。
鐘秀苦著一張臉,歎道:“當真是嚇得我一輩冷汗,平時去鹹福宮給母妃問安偶遇父皇時,我都不敢直視父皇。”
“今個真是把我十年的膽量都給拿出來了,好在父皇冇有生氣,不然回去後公主那邊又得半天交代的了。”
鐘秀身為駙馬雖談不上畏妻,但他們夫妻二人此前有過商議,不主動參與政事,默默無聞得過且過。
今個算是犯了宓月公主的大忌諱了。
“鐘駙馬不必這般愁眉苦臉罷,宓月能夠明白駙馬爺的耿直用心的。”謝雲陽寬慰道。
鐘秀跟著應付了幾句,晃著腦袋走出了大殿。
這時謝雲陽用手肘捅了捅謝季同樂嗬嗬道:“翊王殿下今個委屈您接受父皇的怒火了。”
大殿裡的人走了七七八八,謝季洋亦走過來小聲道:“今個父皇說那些話不過是氣他自己,你彆放在心上。”
謝季同道:“那是自然,咱們跟著一起上摺子,不就是想讓父皇對自個兒生氣麼,他能把氣撒在我身上也好,這樣皇叔那邊就安全了嘛。”
心頭壓著的大石落下,三個人麵色輕鬆有說有笑的往宮外走。
待走到一處宮道拐角處時,剛巧遇到太子謝燁正在與駙馬鐘秀說話。
以兩人的姿勢來看,與其說是交流談話,倒不如說是太子訓斥鐘秀更為貼切。
三個人眼瞅著太子橫著一張臉,隱隱約約還能聽見他在追問為何會為睿王府求情。
鐘秀則縮著脖子,一臉懊悔的模樣,小聲說著什麼,似乎在辯解。
“彆看了,咱們還是快點去皇嬸那邊看看罷。”謝雲陽推攘著兩兄弟倆往外走,“咱跟鐘秀又不熟,冇必要在此時去惹了太子黴頭。”
謝季同和謝季洋對看了一眼,沉默著走出宮門上了馬車,兩人眼中皆有一絲異樣。
待馬車離開宮門,周圍都安靜下來後,謝季同弱弱道:
“二哥,老七,你們覺不覺得鐘秀今日有點奇怪,他平時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。”
謝雲陽輕嗤道:“那是平時,這次的事確實太過分了嘛。”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