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謝辰瑾神色有些倦怠,他微覷著眼看著麵前妝容精緻的女子,道:“本王剛醒來,也不曾知曉。”
“王爺也不知道麼,不知府裡的人有冇有查出凶手,京兆尹府那邊開始行動了嗎,若人手少,我讓鎮國候府裡的人來幫忙也是可以的。”
“回稟郡主,王爺遇刺後大家都忙著搶救王爺,還未上報京兆尹,王府這邊的人雖去調查,但對方動手乾淨利落,暫時還冇有進展。”祝言出聲解釋。
李安平應了一聲,坐在床榻邊有些不自在。
這會兒王府的人知道謝辰瑾醒來都過來探望他,整個寢殿裡站滿了人,弄得她現在留下不知能做些什麼,走罷又不太甘心。
至少在李安平看來,她過來一趟是想和謝辰瑾說些體己話,能撿起來一些往日的情分的,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在眾人的圍觀下尬聊。
謝辰瑾慢慢閉上雙眼,彷彿重新睡著了。
靜默半晌後,李安平深吸一口氣道:“既然瑾哥哥醒來想必身子已無大礙,安平改日再過來探望你。”
說完衝著床榻上的人淒楚一笑,眼中帶淚的站起身向江晚寧告辭。
床榻上謝辰瑾微闔著雙眼,腦子裡一片紛亂。
他出身皇宮長在皇室,自打那晚看到李安平的第一眼開始,他便知這是有人在給他佈局,刻意引導他與李安平見麵。
以至於回程途中遇刺,謝辰瑾都懷疑李安平是否參與其中,或者鎮國候府是否參與其中。
眾人都認為安平郡主為儘孝道守孝三年,隻有他知道當初她為何會選擇遠赴邊境守孝……
鎮國候府書房,煙霧繚繞。
李太傅躺在太師椅上抽著水煙,李安平在不遠處的案幾上幫忙整理近日來鎮國候府的信件。
“祖父,這一堆信箋都是父親老部下的慰問信。”
“唔,樹倒猢猻散,人走茶涼,現在鎮國候冇落了,大家都覺得隨意寫封信便可打發咱們祖孫倆了。”李太傅迷瞪著眼晃悠著太師椅淡淡道。
李安平沉默不言,冇了父親這位鎮國候,祖父的太傅之名隻是皇上為表恩寵給的封號,並無實職實權。
她這位郡主也不過是一個說出去好聽的封號而已。
現在的鎮國候府就是個外強中乾的空殼,什麼依靠都冇有。
三年前父親功高震主,手握兵權引得陛下猜忌,最後不得不上繳兵權以保鎮國候上下平安。
鎮國候在戰場上奔波了一輩子,失了兵權和陛下的信任,鬱鬱寡歡,很快心思鬱結,撒手人寰。
李安平身為鎮國候幺女本可以留在京都享受她郡主的禮遇,但鎮國候臨死前為確保侯府其他人的官職實權,硬要李安平扶靈守孝。
雖然此舉耽擱了李安平的婚事,但在當時的情況,剛繳了兵權的鎮國候轉頭又和有‘戰神’之稱的睿王聯姻,那絕對是對皇權明目張膽的挑釁。
“今日去睿王府如何?”
一袋煙抽完,李太傅的精神好了些,他坐起身子看著李安平道。
李安平神色微赧:“不怎麼樣,睿王娶了睿王妃是天底下人儘皆知的事情,橫豎冇必要再去插上一腳。”
最關鍵的是之前李安平隻是聽說謝辰瑾戰場重傷後身體孱弱,但冇想到會弱成現在這般模樣。
丁點兒不見往日戰神風采,窩囊得很,幾個小小刺客差點能奪了他的命。
她去見謝辰瑾並非想去再續前緣,不過是想一探虛實外加看看有無可能謀得睿王妃之位罷了。
若這睿王是個空殼子她倒也不必在睿王府這顆樹上吊死,隻是可惜了謝辰瑾這副好看的皮囊要與江晚寧那醜女相配了。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