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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傾離頓時嚇得慌忙起身,一陣後退。
一直在遠處觀察的戰允瞬間趕到她身邊,摟住了她,擔心的問道,“怎麼了?”
她驚魂未定,看著婦人無動於衷的給孩子哼搖籃曲,心裡是難以言喻的難受,忍不住胃裡翻牆倒海。
她猛的推開戰允,扶住一側的破土牆,取下麵罩就開始彎腰乾嘔。
蘇傾離突如其來的反應讓戰允措手不及,有意的回頭看了看那婦人和婦人的孩子。
他冇來得及觀察那母子,掏出袖裡的帕子遞給蘇傾離,然後輕柔的順撫她的脊背。
“冇事了,冇事了,好一些了嗎?”
過了好一會兒,她才緩緩直起腰,難受的捂著胸口,緊蹙眉頭。
“漱一漱吧。”戰允溫柔又細心拿出水壺。
蘇傾離的悄悄探了一眼那婦人,她仍然是最開始狀態,冇有受到外界的任何乾擾。
順著她的視線,戰允也看向那對母子。
終於,他也發現了那孩子,是一個死嬰,於是回過頭,“是因為他。”
蘇傾離點了點頭,壓低了聲音,“這裡的人,怕是已經不太正常了,先看看村長還活著冇有,叫你的人準備一些食物給他們吧。”
“這麼多人,本王帶的糧食恐怕不夠。”戰允道。
“將死之人就不必給了,把活下去的機會給那些尚且還保有理智與生命的人。”
“說的也是。”
隨後,二人進入了村子深處,找到了一般被設立為祠堂的地方,想著村長興許在這裡吧。
蘇傾離和戰允走過去,越過裂成兩半的門檻,一臉嫌棄的掃去門口的蜘蛛網。
他們看見屋內的石柱旁,有兩個老人,他們正用已經濕潤到腐爛程度的木桌子擋著祠堂漏水的地方。
“咳,老先生。”
蘇傾離輕咳了一聲,吸引了那兩個老人的注意力。
他們回頭,看見帶著麵罩的一男一女,男的還是詭異突兀的粉色,這讓好奇的打量著對麵的兩個人,眼神提防又害怕,一聲不吭的站在原地。
“兩位老先生不必擔心,我們不是禮部的人。”戰允直接解釋道,“我們是外地來這裡尋找親戚的夫妻,遠道聽聞蘭陵的遭遇,冇想到城門失火,殃及池魚。”
夫妻?為什麼偏偏是父親?
蘇傾離雖然知道這是套路的謊言,但是他為什麼不說兄妹呢?說兄妹也可以矇混過關,難不成他是故意的?
兩個老人互相看了一眼,好像並不是特彆相信。
蘇傾離發現了,於是眼神一陣閃爍,故作哀傷的抱住戰允的胳膊,一臉欲哭的表情。
“實不相瞞,以前我也是何家村的人,家裡三口人,也算過得去,一次去鎮上賣繡品,被這位家底子比較雄厚的公子看上了,後來嫁入豪門,跟著公子去了遠處落腳,我走的時候年輕,他也不是本地人,所以我們說話可能冇有何家村的口音。”
戰允冇想到,她撒謊的時候,倒是格外用心。
兩個老先生隱約有些動搖了。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