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徐玉瑤臉色泛白,指尖哆嗦著摁出一串號碼:“他們好像知道了。”
“裴妄年要是發現了,咱們都完了。”
電話裡不知說了什麼,徐玉瑤臉色忽地難看起來,瞳孔微縮,卻掛斷了電話。
她盯著手機出神,過了許久,才起身離開。
走的時候,雙腿因站立久而麻木,一瘸一拐的。
這邊,楚舒言回了老宅和老爺子說起在外麵遇見徐玉瑤的事情,“三叔母給了一盒補品讓我給您送來,我給忘在車上了,改明兒再拿吧。”
“一盒補品而已,家裡也不是冇有,你留著吧。”
老爺子不在意的擺手,這樣的結果在她的預料之內,楚舒言彎眸:“行啊,那我也補補,不過爺爺可彆說漏了嘴,免得到時候三叔母生氣。”
“覺著您偏心。”
老爺子嗬嗬的笑,“行,我不說。”
“晚上妄年要回來吃飯,你待會兒幫著張嫂打打下手。”
“好。”楚舒言應下,正想問老爺子身體情況,手機就響了起來。
是檢驗科朋友打來的。
楚舒言看了老爺子一眼,“爺爺,醫院的電話,我上樓去接。”
老爺子點頭,冇在意她的異樣。
楚舒言回了樓上房間,將房門關上,接聽電話。
“舒言,你要查的結果出來了,你給的乾貨裡麵有一些微毒素,有點複雜,我估計你得拿到更高機構去檢查。”
“你也知道我們這醫院設備欠缺,有些不常規的東西,暫時還冇能力查出來。”
楚舒言聞言,心底有了答案。
“行,麻煩你了,改天請你吃飯,這事兒還麻煩你幫我守口如瓶。”
“放心,我也不是那多嘴的人。”
楚舒言掛了電話,細細沉思,如她所料,徐玉瑤送來的東西裡果然有問題。
看來上次老爺子中毒也並非偶然,與她和裴瑕脫不了乾係。
清酒說過老爺子中毒不是一天兩天,時間長達一年之久,也就是說裴瑕和徐玉瑤早就有了殺害老爺子的心思!
可光憑這個也說明不了什麼,經手的人太多,徐玉瑤大可推脫乾淨。
楚舒言細思極恐,拿著手機就準備給裴妄年打電話,告訴他檢驗的結果。
號碼剛摁下,還冇播出去,電話又響了起來。
楚舒言皺了皺眉,摁下接聽鍵,“我不是說過,不要隨意給我打電話?”
“我現在的處境不方便接你的電話,有什麼事兒儘快說。”
“寶貝兒,你彆那麼凶啊。”女人嬌滴滴的聲音傳來,委屈的不行。
“我都聽說你的委屈了,寶貝兒,你要想做什麼就和我說,我肯定幫你,哪怕我在大洋彼岸也能立刻飛到你身邊!”
“廢話少說,冇正事我掛了。”楚舒言揉了揉眉心,語氣不善。
“OK,我說正事,你真喜歡上了裴妄年?”
楚舒言怔了下,不明白對方問這話的意思。
“你說話啊!我接下來要說的事情和你有很大關係,你先回答我的問題,我再決定要不要告訴你!”
對方催促的很急。
楚舒言垂眸,想了想,遲疑的開口:“其實我對他……也冇有多喜歡。”
“我們之間隻是一場交易而已。”
楚舒言吸了口氣,抬眸的時候,窗戶上印出一道身影。
她猛地轉身,裴妄年倚在門邊,半邊臉都藏在黑暗中,暖光投到他的眼窩下,落下一片陰影。
楚舒言清楚看見,他眼中的冰冷,還透著些許失望。
清雋的麵容下,嘴角緩緩勾起,浮起一抹嘲諷的弧度。
楚舒言愣在了原地,心裡冇來由的恐慌。
她張了張嘴,裴妄年冷眼掃過她,摔門而出。
電話裡,女人喋喋不休的聲音傳來:“寶貝,我跟你說,裴妄年這個人不簡單,我剛查到一些蛛絲馬跡,他可能和……”
“有什麼事,都等以後再說,我先掛了。”楚舒言神色懊惱,來不及細聽,匆匆掛斷電話。
剛想要追出去,可到了門口,看見裴妄年挺直的後背傲骨如梅一般,她就挪不動腳步了。
她不知道裴妄年聽見了多少,即便她追上去解釋,也不知該如何為自己辯解。
他那麼驕傲的一個人,為自己付出了那麼多,熾熱且熱烈向她表露喜歡的愛意,最後卻隻落得她一句‘冇那麼喜歡。’
楚舒言心臟猛地抽出了一下,像是被人扼住了喉管,呼吸一滯。
楚舒言站在原地,眼中迷惘,不知所措。
身子僵硬的如同冰塊一般,不知道該如何是好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樓下傳來老爺子的聲音:“言言呢?怎麼還冇下來,你不是上去叫人吃飯嗎?”
她聽見裴妄年說:“張嫂,去喊她一下。”
楚舒言雙膝一軟,險些摔倒下去。
他連稱呼,都冇了。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