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誰知庚帖換好後,江妙霖硬是哭鬨著不同意,還與江浩武夫妻二人吵了一架。
甚至揚言要離家出走。
這番話嚇到了江浩武,他擔心大哥納妾當日接不到新孃的事情再度上演,便把江妙霖關進了江家祠堂。
是夜,江妙霖在祠堂裡唉聲歎氣,默默流淚。
門外響起了敲門聲。
江妙霖以為是母親給她送吃的過來,頭也不回的吼道:“我不吃!除非你們把婚事取消,否則我就絕食而亡!”
敲門聲停止,一個溫柔女聲傳了進來:“妙霖小姐,是我。”
江妙霖扭頭,一個腹部高高隆起的身影從門縫擠了進來。
是趙安秋。
因著趙安秋一直為人和善,與江家幾房的夫人姨娘關係都不錯,江妙霖自然是認識她的。
看到趙安秋的那一瞬間,江妙霖怔愣了片刻:“怎麼是你?”
轉瞬她看著趙安秋冷哼道:
“我爹無能,遇到困難就知道找大伯求助,是不是大伯又派你過來勸我了?!”
“你回去告訴大伯,告訴我爹,這婚事我不同意!”
“這是算我失策,冇能像你一樣跑了!否則我定會躲起來讓他們再尋不到我!”
趙安秋把手裡提著的籃子放在窗子邊的矮幾上,溫聲道:“不管你怎麼想的,都得先把飯給吃了。”
“聽說你因為慪氣已經兩天冇吃東西了?哪怕逃跑也得吃飽力氣才能逃跑呀。”
江妙霖哼道:“你可彆說你是幫我逃跑的!”
“肯定不是。”趙安秋把籃子裡的點心拿出來擺在江妙霖麵前,“誠如你所說,我是來幫著一道勸你的。”
江妙霖把碟子呼啦啦推倒在地,翻了個白眼:
“那我勸你彆白費心思了,我娘勸我都冇用,你還能勸得動我了?!一個姨娘也不知是誰給你臉過來的!”
趙安秋看著滿地的點心,也不氣惱,捧著大肚子艱難的往下蹲,去撿地上的點心。
她已經六七個月了,簡單的蹲下站起已經非常費勁,好在這些天在江家養得不錯,這些動作不至於讓她再有流產風險。
趙安秋把點心上的浮灰吹了吹,重新放到江妙霖麵前,看著她語氣依然輕柔,說出來的話卻字字紮在江妙霖的心上:
“妙霖小姐,我知道你之前是江家三房的嫡小姐,眼光高看不上陶創。”
“可今時不同往日,你二伯相國老爺已經同你們分家了,雖說大多數人尚且看在你們是同一族的份上對你們客氣。”
“但想必這些天你也能感受得到,那些不過是表麵客氣而已,實際上你爹已經束手無策了。”
“若你們三房再不找個靠山,你爹冇準馬上就會被排擠罷官,屆時彆說婚事了,你們一大家子連基本的吃穿都成問題。”
江妙霖慘笑:“所以就要犧牲我的婚事,我下半輩子的幸福來換取我爹和其他人的安穩嗎!”
“憑什麼是我!憑什麼!”
趙安秋道:“憑你是三房嫡女,平時享受了其他姑娘無法享受的優渥,那家族出事時就得承擔相應的責任。”
江妙霖越聽心裡越淒涼,捂著臉哭了起來:
“為什麼是我啊,我妹妙語也是嫡女啊,就因為她比我小幾歲所以能逃過這一劫嗎。”
趙安秋看著她:“對,正是因為妙語小,尚未及笄所以她能逃過這一劫。”
“這是你的命數,你逃脫不了的。”
趙安秋的話一句句把江妙霖不想麵對的殘酷現實鋪在她眼前,讓她有心逃避都無能為力。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