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與其讓自己和同伴受到傷害,不如傷害他人。
這是他們在這一次實戰中首先明白的道理。
“砰!”“砰!”
祝言抬手在這二人頭上狠敲了兩下:“老子這些天給你們教得都白教了?!”
“滾回去!今天彆給老子睡了!把地窖裡的大方子從東邊搬到西邊去!”
“冇搬完彆給老子睡覺,也彆給老子吃飯喝水!”
思明癟癟嘴,知道祝言這是氣著了,他忙給兩個少年使眼色:“還不快去!”
“喏!”小川和小三無聲退下。
二人剛跑出陶府冇多久,奔跑中的二人兩腿微發軟。
“川兒哥,咱真去抬大方子去啊,那一牆大方子咱們平時訓練時,都得十來個人抬一天呢,今個就咱兩……”
“三哥,咱兩就是抬到猴年馬月去也得抬。”叫小川的少年明顯覺悟高一些。
他側目道,“方纔陶二從我手裡溜走的時候,我瞬間一背冷汗,若老大晚幾步,陶二跑出去喊了人,那現在死的人就是你我和其他兄弟了。”
小三也不再說話,低頭‘嗯’了聲,抬手給了自己兩耳光:“咱得搬,搬了才記得住,才長記性!”
睿王府中,江晚寧因為孕期身子疲累早早睡下了。
謝辰瑾躺在院中的搖椅上聽著周邊的動靜,細細數著回來的人數。
他身邊站得筆挺的江泰祥身上已經被蚊子咬了好幾個包,奇癢難耐。
但他始終冇有去抓撓,而是認真而又嚴肅的站在那裡。
目不斜視,口不多言。
僅這小半年,原本圓潤白皙的他黑瘦長直,不管是身形還是眼神都與之前的富家少爺判若兩人。
“你不想知道他們今晚都去哪裡了嗎。”謝辰瑾閒閒問。
江泰祥低聲回答:“冇命令不許問。”
“嗬嗬嗬。”謝辰瑾低低地笑了出來,“祝言把你教得不錯。”
若不是江晚寧強烈要求不要讓他過早接觸這些血腥,今晚江泰祥也會參與其中。
蟬鳴在耳邊聒噪不停,謝辰瑾扯耳聽了一會兒,起身走進房裡:“回去睡罷,人應該都回來了。”
江泰祥待他走進房間後才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。
現在的他已經習慣了目前的生活,不管是王府每天白日裡在院子裡的散漫,還是夜裡在地窖裡緊張的訓練,他都適應得很好。
甚至他逐漸迷戀起這樣的生活,整日與一幫年齡相仿的兄弟插渾打擦,吃苦受累。
回到歇息的廂房後,江泰祥悄悄摸到了自己床位上。
所有人都回來了,唯獨平時睡在他左邊的小川冇回來。
小川旁的小三也還冇回來。
他們兩個……
江泰祥心裡咯噔了一下,一股莫名的恐慌湧上心頭。
莫不是……
雖然他不知道這次祝老大讓他們出去做了什麼任務,能肯定的是,絕對是危及性命的。
不然大姐姐也不會讓王爺留他在院子裡站半宿,陪著他喂蚊子,就是想看住他。
還有他回來的這一路上聞到的血腥味。
雖然他們出去的這些人都更換了衣服,還擦洗過,但房間裡還是有殘留的血腥氣。
江泰祥越想越糟糕。
小川和小三肯定是在執行任務的時候遇害了。
他把頭悶在枕頭上簌簌地往下流著淚,腦海裡閃過與小川小三從相識開始的每一幀畫麵。
最後他實在忍不住,怕吵醒旁邊沉睡的人,便一個骨碌爬起來拿著火摺子往地窖跑。
王府地窖是王爺專門為秘密訓練他們所打造的。
場地寬闊,裡麵十八般武器樣樣俱全,還有各種為了訓練他們力氣而專門打造的巨石方子。-